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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在心口,仰头眨巴眼睛,呵出了长长的白雾。“看什么呢,这么高兴?”方十八打完一套拳发了好些汗,她脱掉一只袖,狐疑地瞧着唐笙,“有什么好消息?”
唐笙背过身连咳几声,终于收住笑。
方十八眼睛尖,瞧见她塞进怀里的那抹绢缎才能泛出的光泽,一下明白了,在心中啧啧了两声便不再过问。
“你还练武么,不练不如去睡个回笼觉。”方十八扎下马步,吐息放缓了些,“这几日奔劳成这样,我觉着你得悠着些。”
唐笙模仿着她的姿态,勾拳劈掌:“我年轻着呢,能扛。”
方十八上下瞥了她两眼:“就你这身板,先吃成我这样再说吧!”
“沙场上能活下来的都是身强体健的,块头愈大愈好,那样力气自然大了,砍人都有更有劲儿了,挨上刀枪也不至于当场毙命。”十八打出破风声,“从前我在的那个家,一年到头饱不了几回,瘦瘦的小小的,现在敞开肚皮吃,瞧谁都觉得皱巴巴一团。”
唐笙粗眉:“我也皱巴一团?”
“你竹竿一条!”
方十八招呼了她两拳,引导唐笙格挡。唐笙身形晃了两下,下盘显出不稳。
十八咂嘴:“你瞧瞧,竹竿开始晃悠了,一打一的时候你招呼得过我这样的?”
唐笙觉得她说得有理,边防守边搭话:“我打完这套拳多吃两个馒头。”
“还得多睡觉,你瞧瞧你这累的,下巴更尖了都。”
“吃不惯这边的东西嘛!”
“吃不惯也得吃,睡不惯也得可劲儿睡,你这样,陛下知晓了得心疼了。”
唐笙没防住,面门迎来一拳,幸好十八及时收住才没有落个鼻青脸肿的下场。
“一提陛下你就心乱,是怕我写折子参你不吃饭不睡觉么。”十八调侃她,“唐大人心不定呀!”
唐笙:“……”
“不打了。”她擦擦汗,转头就走,步子迈的极快,“我睡觉去了!”
她阖了门,简单擦拭了一番,坐着烤了会火,呆呆地瞧着暖黄色的光。
“朕安。”
“阿笙近来可好?”
“查出这些实属不易,个中苦楚,朕皆知晓。莫要太过辛劳,累垮了得不偿失。”
“沈长卿已在回程途中,朝堂暂无异声。动乱过后,大权尽揽,万事向好,阿笙不必忧心。”
“天寒添衣,盼卿早归。”
……
回折上的字眼与折中夹着字条都有了实音,仿佛是秦玅观附在她耳畔说话。
唐笙仰面躺下,抱着折子在榻上打滚,把褥子滚得乱糟糟的。
离家前,秦玅观抚着她的脸颊,笑盈盈地念出的那句诗她翻遍了诗词集终于找到了。
陛下这人怪内敛的,说话总爱留半句,关怀和思念也都藏在某些不留心便会忽视的字眼里。
“封侯早归来,莫作弦上箭。”
舍不得就直说嘛。
唐笙以折遮面,嗅着淡淡的墨香,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了。
窗外的雪停了。
难得闲暇,唐笙却睡不着了。
平复了情绪,她爬起来写信,边写边琢磨谈判计策。
*
马车缓缓行驶,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车辙。
沈长卿靠着车壁,听着执一念邸报。
她抱着毯,因为侧着首,脖颈露出大片肌肤。
那双温润的眼睛如今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