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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蒙冤折损气节而死,也不太符合她的性子。”“朕想不通。”秦玅观靠上榻。
唐笙道;"若是有人从中作梗呢?"
“所以朕觉得,此事有蹊跷。”秦玅观叮嘱道,“这几日留心方林二人的折子。”
“是。”唐笙应下。
说到这,她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两日前,执一道人前往辽东,她若是知晓此事,恐怕……”
“那朕便欠她一诺了。”秦玅观答。
殿中静了下去,氛围愈加凝重了。
大清早的,秦玅观见不得唐笙露出这样哀伤的神色,便张开双臂,唤她来给自己更衣。
“御林司搜查来的书信,您都瞧过了吗?”唐笙搭手,帮她裹上外袍。
“瞧了。”秦玅观答,“这也很巧,像是刻意留给我瞧的。”
照理说,这等秘信,必然是阅后即焚,沈崇年却故意留了下来,好似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。
“您是说,把柄?”
“要驭人做事,最阴险的法子便是捏上把柄。”秦玅观轻叹息,“早前我的确不信沈长卿。她摇摆于沈氏一族和太女党之间,谋求的不知为何物,我只得设防。”
唐笙理解秦玅观的谨慎,也理解沈长卿的摇摆。局势所迫,人总是要做出抉择的,沈长卿的行为,在唐笙看来更多的是为了自保。
“她过去可曾剖心自证过?”
“不曾。”
唐简是与秦玅观一同长大的伴读,她在时秦玅观总是更倚仗她。
她并不熟悉被沈家人捧到她跟前的沈长卿,总要花些时日来观察她,评判她的忠心。这一来二去,她们作为君臣的隔膜又添了几分。
“她是能臣。”秦玅观总结道,“可惜生在了沈家,有沈崇年这样的父亲。”
秦玅观是真惜才,并不准备依照《大齐疏律》惩处她,但也明白这些书信和沈崇年谋反带来的后果,都会成为日后困住她的枷锁。
有些事一旦发生了,就覆水难收了。
“探子递来的消息也不一定准确。”唐笙替她穿好鞋履,仰着脑袋看她,眼底漾着光泽,“还是二姐的折子最为准确,再等等罢。”
“若是真事……”秦玅观没说后半句话,只是叹息。
唐笙宽慰她,也像是在宽慰自己:“不会的,沈太傅那样聪慧,不会想不开的。”
秦玅观扶着她起身,立在脚蹋上。唐笙顺势扣好盘扣,整理好她的衣襟。
“一场秋雨一场寒。”唐笙道,“今早的天阴沉沉的,风也大,添上棉服罢。”
秦玅观颔首。
她仍未从沈长卿的死讯中回神,脑海里一直在思索,做什么都慢吞吞的。唐笙触碰她的动作更轻柔了。
穿好棉制直身袍,唐笙触到了她的手腕,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昨日两回轻捻指尖的动作。
“念珠呢?”她问。
秦玅观回神。
“您的念珠,江皇后留给您的。”唐笙重复道。
“封存立储匣了,本想留给你当个念想的。”秦玅观答。
唐笙怔住了。
秦玅观病重的模样她还未忘却,恍然间她又回到了那种绝望的境地。
“不提这个了。”秦玅观借着立在脚榻上,高上她半头,顺势捏了捏她的面颊,“去给我找二娘的折子,要快。”
唐笙眨眼,忍下心中的酸涩:“我这就去。”
第146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