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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去了。唐大人进来居然不朝陛下行礼,陛下竟也没有动怒,小萝卜头傻了,书也忘背了。
“都下去罢。”秦玅观道。
偌大的内殿只剩下了她们两人,秦玅观矮身,静待唐笙开口。
唐笙抱臂不语,只是默默地淌眼泪,秦玅观摸出帕子擦拭她的面颊,温声道:“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“还不是听说你病得起不了身了……”唐笙委屈巴巴的,一双泪眼瞧得秦玅观心软了大片。
“称病是为了偷得半日闲,也为了诈出那些人。”秦玅观捧着她的面颊,强迫她瞧自己,“昨日探子就报了,辽东局势已定,秦承渊同他策反的那些人已押进了大狱,这次你做的很不错。”
唐笙不要她夸,她只想痛快地哭一场:听说秦玅观病得起不了身了,她快担心死了,实际这人却融着冰纳凉,扇着风,摸着狗,吃冰西瓜。
“好了。”秦玅观揉她脑袋,“不哭了,我真不大会哄人。”
听着秦玅观不走心的发言,唐笙哽咽出了声,埋首膝间,不想和她说话了。
秦玅观抿唇,起身绕至书案边。泪眼迷蒙间,唐笙只能瞧见她摇曳的裙摆,片刻后,秦玅观绕了回来,和她一道坐在脚踏上。
凉意袭来,脑袋发晕的唐笙舒缓了许多,头也没抬地接走了秦玅观递来的西瓜。
她是真的渴了,吭哧吭哧啃了许多口,秦玅观就在一旁替她擦拭,哄孩子那样,边说话边掌扇。
回过味来的唐笙忽觉羞耻,更不敢瞧秦玅观了。
明明是她担忧过度,却让秦玅观同她一道坐脚踏,替她掌扇,属实是有些不讲道理了。
她不哭了,红着眼眶问秦玅观:“陛下,瓜皮丢哪?”
秦玅观抿唇轻笑,觉得她特别可爱。
“来人。”秦玅观道。
屏风两侧走出个宫娥,将唐笙啃剩的瓜皮和弄脏的帕子收了下去。
唐笙更羞耻了,拍拍袍服站起了身。秦玅观却维持着原样,弯着眼眸瞧她。
她朝摊手,理所当然道:“拉我起身。”
唐笙照做,牵她坐上五屏椅,秦玅观的指节却钻进她的指缝,使了些力气,将她拉进了怀里。
借着这个机会,唐笙偷瞄了眼秦玅观的血条。
她走了快两个月了,秦玅观的血条没降没升。夏日灼人,秦玅观的面色比冬日好了太多,不带妆时,唇瓣的血色也足了许多。
秦玅观道:“这个月参你和你阿姊的折子朕都叫人挑了出来,不予批复,人反倒清闲了。除了担忧辽东和惦念着你,日子过得倒还安逸。”
“你是个没良心的——”
唐笙当即反驳:“我哪儿没良心了?”
“家书都没来几封,还不叫没良心?”秦玅观拉人坐下,“你自个数数,能有几封?”
“这不是到处奔波,有点闲工夫都习武了。”唐笙眼神躲闪,速速拨开了话题,不想却将自己推到了另一深坑。
“所以你就用着那三脚猫的功夫,上阵杀敌了。”秦玅观敛眸。
唐笙想起了自己挨得那两下破甲铁骨朵,讪笑了下,立马换了下个话题:“方才那只,便是百福吗?”
“你没见过,怎知她是百福?”
“上次,就是在榻上那次,你说我跟百福似的,你忘了?”
“怎么这般记仇?”秦玅观忍笑的表情同上回很像,“总督大人有大量,原谅我罢。”
唐笙被她的语气惹得面颊发烫。
秦玅观啄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