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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不知道哪句话惹了他,云挽倒是觉得,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似乎也有冷脸洗内裤的潜质——路过她身侧之际,碍眼的子弹壳都被散漫的步伐踢开,给她划了一条干净的道来-“承哥刚才去哪了?一声不响地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。”云挽正把玩端详着桌上的步枪,德国研制的,火力比同类型的步枪猛上不少,被好些发烧友称为硬货。
手感重,后坐力也强,新手很少选择,哪怕它只是一把仿制枪。
她还以为陆承风真准备就这么走了。
视线下移,陆承风手里多了个小瓷罐,白釉青花,样式仿着明永乐那个时期做的,还挺雅致。
见云挽盯着药罐目不转睛地看,陆承风顺手扔给她,她动作倒也灵巧,轻松接住,垂着眼睫琢磨。
“假的。”陆承风说。
还愿意理她,至少证明他没有真的生气。瓷罐上还沾着他的余温,若有似无的中草药味飘逸而出。
云挽嗅了嗅,“这东西乍一看,是挺唬人的,烧窑的老师傅手艺不错,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。”
将小物件在掌心中转了个圈,她漫不经心地说:“不过我见过真品,可不在外边。”
陆承风想起在京北大学的雨夜,神情松泛稍挽,他没有过问有关她的太多细节,即便是在师资背景丰富的高校,她作为普通学生,也能接触到这么多资源吗?他不太确定。
“你在哪见过?”
她随手抛了个诱饵,没想着猎物能咬钩,哪知他自己撞了上来。这让她怎么办呢。
他这么好钓,还会主动咬上来,很难让她克制住顽劣的心思不去逗他。
“京城博物院。”云挽故意掀眸睨他,唇角弧度明显,“承哥要是喜欢,下次我请客带你去看。”
她的表情太过灵动,像是冬日里斑斓缤纷的蝴蝶,有着不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明媚,陆承风见惯了尔虞我诈、浮花浪蕊,此时难得受感染,神情温和不少,耐着性子拆穿她,“博物院门票免费。”
“免费也不能随时进去,要提前预约,也挽在旺季抢不到票,还要准备好身份证。忙完这一通也挺费时间的。我说算我请客,也不过分。”
她的歪理实在太多,且每次都能自圆其说,陆承风默了几息的功夫,云挽就已经拧开了瓷罐,自顾自地用指甲盖的背部勾了点乳白色的药膏,仔细地在指腹上涂抹。
上次见面,她还涂着色泽艳丽的颜色,这会跟转了性似的,只余干净规整的甲床,修剪成圆润的弧度。她的手生得很好看,指节纤细、瓷白,却并不是那种仿佛一碰即折的柔,依稀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。
“陆陆承哥的药,很好用。”云挽说,“已经不怎么疼了。”
陆承风声音依旧是冷淡的,“你不先问问我里面是什么,就拿来用——”
他该避嫌的,就如往常一样,只一眼便移开。此刻却将视线置于她的指尖,垂敛的眼睫遮住了情绪,也掩不住泄出来的幽冷,侵占欲极强。
被他扫视过的每一寸肌肤,都仿佛泛起细微的痒意。
云挽下意识舔了下唇,明明并不干燥,却让她无端觉得紧绷,她承认,男人对于女人而言也有很强的性吸引力,哪怕只是一个眼神,也足以让她生出更多妄念。
“咦,不是烫伤药的话。”
“还能是什么?”
她佯装不明白,求知般承着他。
陆承风:“比如,毒药,砒霜。”
“又或者,一块带有辐射性石头磨成的粉。”陆承风眼眸温淡,平和地叙述着听起来无尽荒唐的可能